下雪了，离圣诞节、元旦节近了，女人们又在准备迎接商场又一轮打折潮。新衣总在买，可许多女人每天出门前，打开衣柜还是犯愁：今天穿什么？唉，“女人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
衣服，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这第二张脸如何才好看？男人和女人的视角往往会有很大差异。这其中，包含多少微妙心理、多少复杂情感？
老婆是如何变成黄脸婆的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老婆对我说：周末商场打折，要去逛街买几件换季的衣服。我看着她。她穿着一套胸前有油渍的家居服。暗色，原来应该是老红，因为穿得时间太长，老红变成了暗红，是冻牛肉的颜色。衣柜里她的衣服大多走这一路线。暗，深，自来旧。老婆的理论是，这类颜色不容易看出脏。她不知道，不容易看出脏的颜色，也容易看着脏，新买的也像脏的。她的头发一年四季一把马尾拖在脑后，干燥得像把稻草。拖鞋上有块洗不掉的果渍，看着像呕吐物。实在没法看了，上周我给她新买了一双拖鞋。她收起来舍不得穿，仍然是那双旧拖鞋拖进拖出。我实在看不过，把旧拖鞋给扔了，她还不高兴。说一家人那么讲究干什么？衣服鞋子旧点脏点，只要能穿就行。还说我虚荣。
说起来，当年我和老婆谈恋爱，她给我的感觉是个热爱生活的女孩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很可爱，一头长发总是梳得一丝不乱，白衬衣一天一换，黑皮鞋也总是一尘不染。婚后一年里还能保持良好的状态，对自己的外表一丝不苟，有朝气，有气质。自从生了孩子她就变了，全部的精力都在孩子身上，怕家里不卫生，不干净，什么时候回家看见她都是穿一件松松垮垮的旧衣服，手里一块抹布到处擦。家倒是干净了，她自己却蓬头垢面。而且只要不出门她可以一天不梳头。我当时以为孩子长大她会好一些。哪知道，现在孩子也上小学四年级了，她的状态一直没有恢复的迹象。懒修边幅成了习惯。衣服倒是一年到头不停地买，买回就往衣柜里一丢。上周我同事来访，她身上那件新买的衣服就像是从泡菜坛子里拎出来的，加上她素面朝天，弄得我同事还以为她是我们家保姆。
哪个男人不爱面子？我曾委婉地暗示她，要适当打扮打扮，女为悦己者容嘛。老婆眼一瞪，说都老夫老妻了还穷讲究什么？其实她今年才30多岁，比我们公司很多女职员还年轻，人家怎么不这样？谁又不是有家有口，一样的上班工作下班回家做家务？别的女人怎么就能让自己容光焕发、衣履光鲜？我们公司一位40多岁的大姐每天打扮得清清爽爽，化着淡妆，从她身边走过会飘过一缕清雅的香水味，我每次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心想我老婆要是能这样多好。
说句实话，如今男人在外面工作，遇到的女同事女客户就算不是个个光鲜靓丽，也是衣着得体。回到家看见蓬头垢面、衣服上沾着油渍的老婆，这种反差至少让人觉得，仅从视觉上看，的确有“老婆是别人的好”的想法。
我老婆的着装品位
我知道：对女人而言，衣柜里永远差一件衣服。
商场几乎逮着节日做促销活动，女人们就会三五成群蜂拥而至，大包小包地拎回家。
我经常跟老婆说：“衣柜里你最少有一半衣服没有穿过，有的只穿过一两次，你就不能攒几件这样的衣服钱，下决心去买一件有品位、高档一点的衣服？”老婆往往眼睛一瞪回嘴过来：“你就知道品位，你每个月给我多少钱买品位了？”
跟女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你说东她扯西，这样偷换概念，还怎么谈得下去？
当然，我是个“好为老婆师”的男人，逮着机会就跟她灌输一番，从国际 T台的时尚风潮到武汉街头的流行潮，目的只有一个，告诉她男女是有别的，但总体说来男人的理性就是强，男人对衣服的观念就是更有品质。比如说，男人穿衣看牌子，讲质地，比面料，挑手工，贵精不贵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区别不大，但明眼人能从穿着判断出他的层次、职位、收入档次，甚至前途、朋友圈等等。而女人呢，花里胡哨一大堆，几百上千的有，几十百把块的更多。看见满大街流行什么，就追着买；看见什么打折厉害，也扎堆买。根本不管合不合适自己。
如此这番教育几次之后，老婆有一天装模作样地对我的“慷慨陈辞”进行了抨击。她说：我看哪，这男女买衣服的观点跟男女对感情的态度是截然相反咧。你看，女人一换季就去血拼，买N多衣服，但女人比男人更恋旧、更重情，感情上更忠诚；男人正好相反，按荷包暖和程度选定一个品牌，然后四季衣服买下去，可到挑女人的时候，就良莠不分……
老婆的话令我汗颜。说不过她，我翻看她刚买回的一堆新衣服：我的一套毛料西服，1500块，还有两件反季衬衣；儿子的羽绒服加羊毛衫，600块；她自己的，两件棉褛、两件毛衣，加起来不到500块。
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老婆对衣服的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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