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北京大学医学伦理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王岳,在接受凤凰网采访时表示,不看好“换头术”,他认为此项手术风险性过高,需要经过伦理委员会进行审核,“一旦实施,就是中国临床界的耻辱”。
一时间,原本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换头术”,再次走向舆论的浪尖。
“换头术”究竟是一场炒作,还是现代医学的高峰?且看健康界,还原“换头术”基本事实,最终的是与非,由你来判断。
意大利医生塞尔吉奥·卡纳维洛 高调炒作的“奇异博士”
塞尔吉奥·卡纳维洛,意大利都灵高级神经调节小组的神经外科专家。2015年4月,他宣布将在两年内(2017年),与中国医生任晓平率领的医疗团队合作,进行世界#$例完整的人体头部移植。
卡纳维洛称,“换头术”灵感来源漫威超级英雄奇异博士,以将人的头部移植到另一根脊髓上见长。
手术志愿者为罹患脊髓肌肉萎缩症的俄国男子瓦列里·斯皮里多诺夫。
卡纳维洛用两截香蕉与一撮意大利面,来演示他的想法。
手术地点一再更改 被疑高调炒作
2015年年初,在接受一家科学网站访问时,卡纳维洛称将在美国完成“换头术”。
2015年8月23日,卡纳维洛应邀来华,在哈尔滨医科大学(下称“哈医大”)进行六天的学术访问。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卡纳维洛透露中国是手术的#!佳地点,加之之前“两年内完成头颅移植手术”的说法,关于两年后将在哈医大进行换头手术的消息迅速热传。
随后,哈医大和任晓平均出面否认了卡纳维洛的说法。“作为一个合作者,我会积极合作,但这是媒体误读,现在的确没有时间表。”任晓平说。
2016年5月14日印度《经济时报》周末“特写版”刊登了一篇关于意大利医生卡纳维洛计划在中国进行人头移植手术的文章,作者是一个名叫普拉卡什·钱德拉的脑外科大夫。
后经记者考证,本文属于“聊天产物”。钱德拉在社交媒体上与卡纳维洛聊天时,对方透露其“打算”明年在中国进行首例换头术,接受手术的是一个肢体瘫痪、大脑健全的中国人。
对此,任晓平断然表示,上述“重大”消息纯属无稽之谈,“从去年到现在我都对媒体说,对于所谓的人体换头术,首先,手术时间没定!其次,在哪个国家做没定!”
2016年6月7日,据俄罗斯报道,卡纳维洛称世界上首例头颅移植手术将在德国进行,但具体的医院还未找到。
曾长期在国外工作的任晓平对卡纳维洛的高调行事风格并不陌生。他曾询问卡纳维洛:“你为什么这么做呢?”“这是我的处事哲学。”卡纳维洛说。
中国医生任晓平 屡陷舆论旋涡 力挺“头移植”到底
任晓平的身份是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骨科副主任、手显微外科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如今,任晓平和他的研究领域却成为网络的热门话题,这个之前几乎默默无闻的手显微外科医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换头术”并非异想天开
1999年,作为团队核心成员,任晓平在美国参与完成了全球首例手移植手术,而团队制定的联合免疫治疗方案,一直被沿用至今。
2013年,任晓平在哈医大进行了世界上首次脑部移植的老鼠实验。
2016年1月,卡纳维洛称,哈医大的任晓平成功为猴子“换头”。
手术成功将猴子头部与新身体连接血液供应,但是没能连接二者的骨髓神经。猴子脖子以下的身体部分处于瘫痪状态,目前尚不知猴子是否会感到疼痛。出于道德原因考虑,医生只让猴子存活20小时。
因此,任晓平从事“换头”研究并非突发奇想。自20世纪末手移植成功之后,2011年世界首例全脸移植手术取得成功。“都一一攻克了,研究头部移植也就很自然了。”任晓平说。
手术若成功将是里程碑
对于“换头术”在社会上引起的强烈反响和各种议论,任晓平曾数次接受媒体采访,力挺“头移植”是天大的课题。针对医学伦理挑战,任晓平说:“作为医学家,先是拯救人的性命,其次才是考虑伦理的问题。”
他认为,任何一项前沿技术,在它成功之前总是面临风险,这种风险和问题不可能指望在技术成熟前全部解决。将来,随着技术的成熟,全社会和学界自然会随之形成一整套行为准则和判断标准。
任晓平向记者讲述自己参与全球#$例成功的手移植手术过程。
谈到这项重大前沿临床研究的意义时,任晓平表示,挽救那些目前不能治愈、濒临死亡的患者生命。
“换头”手术可以治愈许多此前无法医治的疾病,譬如脊髓损伤、癌症和肌肉萎缩性疾病,同时为寻找抗人类老化方案带来不可估量的帮助,这将极大地改变人类发展的进程。
“我们国家过去在现代医学缺少领先的领域,我们都是跟着外国做,创新很难,风险也大”,任晓平将课题的意义上升到国家层面,“这直接影响中国现代医学的世界地位,如果做成了,对相关领域也有促进作用,不做永远就没有机会。”
专家质疑:“这是中国医界耻辱”
“换头术”概念自从提出开始,就受到了业界的广泛质疑。不少业内人士表示,“换头术”只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博人眼球的噱头,根本不可能实施。
“我们要按照全世界共识、伦理标准和法律底线来去做,不能为了超越而突破底线”,北京大学医学伦理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王岳表示,“我觉得在魏则西事件之后,又去讨论中国实现人类历史上首例‘换头术’,这就是耻辱,只会让国际同行笑话。”
中山大学器官移植专家王长希教授表示,“换头术”是无稽之谈。这样的手术太超前,没有可能成功。即使接受手术的病患本人同意,也涉及谋杀,在伦理上更加不可能。
国际神经修复学会创始主席黄红云表示,“换头术”只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吸引眼球的噱头而已。他表示,与其把精力放在“换头术”这种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实现的梦想上,还不如将更多财力和精力用于脊髓损伤后的神经修复研究更有意义。
北京大学伦理学专家丛亚丽教授接受采访时称,不希望中国科学家在国际上,加深别人对我们的印象——中国人做事没有底线,什么都能做。
相比时不时冒出来鼓吹“换头术”的意大利医生卡纳维洛,中国医生任晓平更为低调,以科学严谨的态度从事“异体头身重建术”的研究。但是“换头术”能否成功实施,除了技术难关,尚有伦理枷锁的束缚。
面对病人的生命,伦理学是否要让步?“换头术”的突破,能代表中国临床和基础科学研究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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