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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三院伪造满墙感谢信 患者当“托儿”骗患者

转载 来源: 健康时报网 2016/5/11 11:19:05

几天前,曾在武警三院就医的徐璐个人微信公共账号上撰写长文,讲述自己在武警北京总队第三医院就医的痛苦之路:“我愿意身陷囹圄,还已亡或在世的受害者们一个说法。”

五月的北京,温暖和煦,在一家咖啡馆里,记者见到徐璐。这天她化了妆,戴一顶紫色的帽子,青春而时尚。可谈起三年前的那些阴影,她却抱紧双臂,说到激动处牙齿发抖,强忍着泪水。

就在几天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在个人微信公共账号上撰写长文,讲述自己在武警北京总队第三医院就医的痛苦之路:

“我愿意身陷囹圄,还已亡或在世的受害者们一个说法。”

“只有离北京更近,病才有好起来的可能”

徐璐,一名来自天津商业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大四学生。七岁那年,她得了一场“怪病”。

个子突然越长越高,比同龄人要高出一头,而脚后跟却始终无法着地。走路的姿态,让她难以像正常人一样。

在安徽老家的医院,医生诊断为“马蹄足”,一种多为大脑发育不足引起的后遗症。徐璐随即接受了矫形手术,但效果不佳,着地的脚后跟怎么也使不上力。

“腿上像绑着几十斤的重物,走路只能艰难地往前蹭,即使再小心,也有随时瘫倒在地的危险”。

这意味着,这个不满十岁的女孩可能终生残疾。

徐璐来自安徽农村,因为腿脚不便,母亲辞掉工作照顾她上学,全家靠父亲一个人支撑着。要强的她成绩一路优良,因为身体问题,经历了三次高考,终于考入天津的大学。临行前的那个晚上,妈妈攥着女儿的手说,“只有离北京更近,病才会慢慢好起来,那里的医院好。”

希望又被重新燃了起来。即便“坐着就站不起来,上公交车也需要人背,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在地”,徐璐还是坚持,独自一人前往千里之外天津的大学。

教学楼距离宿舍只有八百米的距离,徐璐每天都要五点钟起床,这样才能赶到教室上课。她笑着拒绝那些热心帮助的朋友,“因为我害怕习惯了依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大二那年,徐璐的病情加重,双手也开始变得没有力气。更悲剧的是,她13岁的弟弟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2013年5月,一家人到北京协和医院,经检查确诊,姐弟二人均患有“肢带型肌肉营养不良症”,一种基因突变导致的罕见疾病。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只能注意锻炼,加强肌肉力量。

晦涩的医学名词让徐璐一时难以理解,她开始在百度里进行检索,在数次搜索结果中,武警三院的神经修复因子疗法都排在#!优先的位置。

徐璐点开武警北京总队第三医院的官方网站,一个对话框弹出,一位叫“毛医生”的医院人员告诉她:“技术是从美国引进的,可以完全治愈肢带型肌肉营养不良和肌无力类疾病,四五个月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两人的治疗费用大概4万左右”。

徐璐起先还有所怀疑,但毛医生又给她出示了许多案例,全是跟她一样的病,相同的症状,相似的感受,都在武警三院治好了。

“每个人在疾病面前,都是脆弱的,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会去尝试,何况这个医生说得那么肯定。”

面对无计可施的疾病和始终不愿放弃的家人,“四五个月就能治好”的说法对于徐璐姐弟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以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向所有关心我的老师和同学说,等我从北京回来,我就能和你们一样了!”

揣着几万元钱,一家人离开安徽老家,连夜启程奔赴北京。

得知生命就快结束,心像针扎一样痛

2013年10月11日,按照“毛医生”电话里的指引,徐璐一家人来到了位于北京市丰台区的武警三院。此时徐璐心中已经有所怀疑。

这家北京的部队医院,从规模和外观上看,都不及一所县级公立医院。而一直跟她们电话联系的“毛医生”,也未曾露面,说自己太忙,只能电话交流。

不过,走进医院,看到门诊大厅人山人海排队挂号的患者,楼道里贴满来自全国各地类似患者的感谢信,徐璐放下了来时的顾虑,“看到与我们患有相同疾病的患者都在这里治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安心多了”。

进了诊室,见到的是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她简单地看了看姐弟俩的腿,既没询问病史,也没做任何检查,就马上就得出结论:“如果不在这治疗,就不是行动不便这么简单的事了,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本来以为的只是行动不便,却成了朝不保夕的绝症。一瞬间,医生的话如五雷轰顶般砸向这一家人。

“一个爱漂亮的女孩,腿不好就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医生说,你快死了,这是什么感觉?为了我能考上大学,我的家人多不容易,爸爸妈妈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而我的弟弟,还那么小,也……”徐璐的心像针扎了一样痛。

然而,曲医生接着说,如果在这里接受一种叫“神经修复因子”的治疗,一年后可恢复到跟正常人一样。这是美国专利技术,武警三院是国内#^认证的合作医院。

从“性命难保”到“恢复正常”,一家人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就诊过程短得不过十分钟,让徐璐朴实的父母开始疯了似的四处筹钱。老师同学也纷纷给她募捐,一贯不愿意接受别人帮助的徐璐,此时想着先把病治好,再好好报答这些好心人。

而这种被视作姐弟俩救命稻草的“神经修复因子”,每一针的收费就是上万元,毛医生口中的“半年能治好”变成了医生口中的“一年能恢复正常”。

不过,延迟半年治好,总比治不好要强得多,既然来到了这里,索性就咬牙把病都治好再回去。

三天时间,花了八万元

办理完住院,徐璐和弟弟被安排到武警三院住院部二楼的一间小屋子里,在一位叫“曲志峰”医生的指导下,开始所谓的“神经修复因子治疗”。

一个输液袋子里,盛装着乳白色的液体。袋子上只贴了一张白纸,有人用蓝色的中性笔写着“N修复生长因子”几个字,如此简单的药品说明,却卖出一万五的天价。

“这到底是什么药?为啥这么贵!”

“你们这种疑难杂症都是由于身体里有的生长细胞坏死,输完液你们就可以自动生成生长因子,唤醒活力细胞,重新生长坏死肌肉。”在徐璐的追问下,护士解释。

“我们能看看药物成分和说明书吗?”

“配方保密,不可能对外公布。”说完护士不耐烦地离开了。

徐璐姐弟一心寄希望于这种“神秘的、神奇的”药水,犹如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握住。

徐璐发现,在这间不到四十平米的狭小的治疗室里,住着几十号人。几乎都是从外地过来的患者,很多都是农村的。有人得了肿瘤,有人是脑瘫,有人是肝炎,还有人是妇科病……但不论什么病,什么疑难杂症,都是往这个输液的小屋里一塞,直接打一针“天价因子”,更奇怪的是,所有人用的输液袋都是一模一样。

徐璐姐弟俩各输了四次天价因子,而后又接受了一次穿刺手术,医生说是将修复因子注入进盆骨中,以激活大腿肌肉细胞,一次收费两万元。

经过一番治疗,姐弟俩已在武警三院花了八万元钱。

钱,终于花光了。而病,却丝毫无好转。

医生口口声声的“四五个月就能恢复正常”的保证,在如今看来,显然是完完全全的谎言。

“他们不会把你治死,但也不会把你治好,只会把你的钱耗得一分不剩。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得了重病就已经很不幸了。而把钱掏空,让这个家庭负债累累,对于这些家庭来说是重大的打击,很多家庭可能十几年都走不出来。”时隔三年后,谈起这段治疗经历,徐璐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而知道真相的过程,也是诸多巧合。

“如果没什么钱,就赶紧走吧”

在武警三院治疗几天后,徐璐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在医院门诊大厅和住院部的墙壁上,贴满来自各地患者写给医院的感谢信,这曾是徐璐坚定地认为这是家好医院的原因。

然而,一次在回病房的途中,徐璐看到一位年迈的患者家属,正趴在护士台上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很吃力地抄写着已经预备好的感谢信。徐璐好奇地上前搭话。

“阿姨,您孙女在这里治疗效果好吗?”

“没有啊,我们还比你还晚来一天呢!”

“那您抄什么感谢信呢?”

“我不大认识字,护士让我抄,说是关于治病的。”

徐璐觉得荒唐至极,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各个病房走访,了解情况。她发现,大家都是看到百度里对武警三院的介绍才过来的,几天内把所有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但病情没有明显好转,很多人准备放弃治疗。

“如果你们没什么钱,就赶紧走吧!”一对江苏淮安的兄弟的话,#@破碎了徐璐心中关于神经修复因子的“神话”。这对兄弟已经瘫痪在床很多年,患有进行性肌肉营养不良症,见人就说这个医院的治疗效果非常好。然而,看到徐璐姐弟俩的境况,他们才道出了实情。

原来,有人私底下跟他们达成交易,愿意免费提供治疗,包吃包住,但条件是兄弟俩要对所有来着里看病的患者说治疗效果好。兄弟俩坦言:“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患上了这种病,父母已经去世,我们无法养活自己。”但看到不停地有患者上当受骗,花光血汗钱,兄弟俩在良心上过不去。

由于医院提供的床位十分有限,这些来自农村的病人,白天在输液室里输完天价修复因子后,晚上到医院附近的廉价旅馆住宿。

武警三院门口有许多蹲点等候的三轮车夫,车上打着车接车送的住宿广告,七拐八弯,这些患者们被带到一个极其恶臭和偏僻的地方,都是用木板简易搭建的平房,每晚100~200元住宿费,许多患者在此蜗居。而这些接送患者的三轮车夫,一路不停夸赞这家医院的口碑。

集合所有疑点,徐璐才渐渐意识到,这次很有可能被骗了。可是钱已经花尽,只剩下负债累累绝望愤怒至极的一个家庭。知道真相的当天,徐璐姐弟拖着沉重的身体,逃离了医院。

“实在撑不下去了,死亡是#^的解脱”

回到学校,徐璐没有告诉老师同学她被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她绝望至极。“治疗之前,我跟所有捐助我的人发信息,说我的病有希望了,现在我怎么去跟他们解释?我亵渎了他们的爱心。还有我的父母,为了我和弟弟辛苦那么多年,我没能让他们享一天福,反而成了累赘……”

一家人从北京回来整整一周,徐璐都独自躲在被窝里,冰冷的空气让她全身麻木,“离北京越近,病就会好起来”,这是一直支撑她的希望,就这样无情的破灭了。

2013年11月的一天,天气格外的寒冷,徐璐独自在宿舍吞下60片安眠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幸亏室友和老师及时赶到,见徐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才赶紧将她送往医院洗胃。徐璐捡回来一条命。

之后,徐璐得到消息,今年3月,那位在护士台上抄写感谢信的患者家属,她的孙女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年仅六岁。

徐璐说,“如果我当时自杀成功,我会是#$个‘魏则西’。而在魏则西的身后,还有千千万万个‘魏则西’。我们不想再沉默,我不相信我们的国家存在这样的医院,也不相信有关部门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的徐璐,已渐渐走出在武警三院治疗的阴影,坦然与疾病相处。阳光下,她笑得温暖而坚强。

“魏则西事件”之后,她愿意曝光自己,旧事重提。

(责编:梁倩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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