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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武亚军 来源: 家庭医生在线论坛 2006/4/29 1:45:40


晓峥刚一踏进这所大学的铁门又差点掉泪。12个月,等的就是这一天。
“在北京,有我心安理得的落脚点了。”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当家乡还是白雪皑皑的时候,上高中的晓峥已经闷在家里复习功课了。爸爸妈妈走路都要蹑手蹑脚的,生怕鞋底的一粒灰尘落下,把水泥地板砸得山响。
  这是晓峥的第二次考学。
上一次去北京,晓峥的母亲给了他1680元的路费,没有说为什么。不用说,母子俩心里都清楚,为了图个顺顺当当。拿着1680块钱,晓峥觉得自己长大了,能做主了。可也就是这1680块钱,让晓峥不知道往旅行包的哪个兜里塞才好,结果还是给了妈妈。妈妈往他的上衣兜里塞了100元零钱,其余的放进旅行包和挎包的各个角落。
父母把晓峥送到火车站,站上有的旅客认出他来——市里的文艺活动老要他主持,穿的服装要两三千块,不过是一个企业赞助的,用完又收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大大方方的晓峥,今天怕见到任何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妈妈和别人闲谈,也只是按照头天约好的:说是去北京看亲戚——一个最常见而又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谎话。火车开了,晓峥发现真的像朱自清的《背影》中写的那样:自己的眼睛模糊了。可是,爸爸没有哭,只是和他挥手,示意钱包不要丢了。
一路平安。
到了北京,晓峥坐上公共汽车。汽车拥挤得很,可是没有家乡汽车上那一股股的汗气。他爱干净,这一点他很喜欢。
汽车经过天安门,晓峥又一次哭了。这座城楼,他还只是在电视和画片上见过,怎么想像也就是巴掌那么大。可就是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让他觉得是一座天堂,如果有一架梯子通向这儿,那么这架梯子的顶端肯定在云里。他哭了,心里的一股火顶到嗓子眼。看看周围表情默然的乘客,生怕被别人发现。他使劲抬着头,想让眼泪倒着流回眼睛里,可根本办不到。风从玻璃窗外吹来,带着一股初春的香味——家里还没有这种风,还在下雪。北京三月的风,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眼泪流就流吧,反正装作沙子吹进眼睛里也就算了……
北京的路很好走,七拐八拐就拐进了一条小胡同。清晨的阳光从背后照来,他一点也不觉得暖和,反而觉得两条腿沉得要命。看着自己长长的影子,晓峥觉得这条街属于自己,怕什么从东北边境的小城市一个人“杀”到这儿都不怕,6岁当着上百人唱第一首歌都不怕,一个小小的专业考试算什么晓峥一颠一颠地走进学院的大铁门,走过已经被风雨剥蚀得掉了漆的校牌,哼着歌走了进去,尽管那歌声有点发颤。
  一周以后,他在复试中落榜了。
守着学院附近的电话亭子,久久的,晓峥也没有拨号。后面的一个女孩已经在妈妈怀里哭得不行了,勾得他也想哭。可是,不行,他得很冷静地告诉妈妈,告诉家里他落榜的消息,告诉家里他很快就要回家了,告诉家里,他明年还要来考

外面的雪还在下。书上的字早熟得不能再熟了,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站在阳台上,听着瑟瑟的雪声,看着街上的路灯把地上没膝的雪照得发红。他纳闷:雪不是没有声音的吗怎么今天听起来这样吵隔壁人家唱的卡拉OK也掩盖不住
去年的高考他只考了三百来分。自己想上的学校专业考试没有通过,连一点复习的精神都没有了,考这多分还在意料之外。路上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告诉他,楼群里的人大多睡去了;只有别人家的窗户里闪动的电视画面在提醒他,自己还要继续学、学、学否则,他就只能呆在这个连打电话都要跑20分钟路的小县城里。
父母房间的灯早就熄灭了,可晓峥知道他们并没有睡,他们怕他分心。可父母怎么知道,这时候的他早已经不想看什么外语、历史,只想看一部《猫和老鼠》或者《神探飞机头》什么的。晓峥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小,用毛毯把门缝堵得严严实实的,托着腮坐着。很快,他就那么睡着了。
晓峥一直在心里感谢爸爸妈妈没有收走电视。
再次来北京考试,晓峥还是一个人来的。这回,他不敢再坐公共汽车,叫了辆出租车,绕道而行。经过天安门的时候,他死死地盯着这座黄瓦红墙的建筑,笑了。笑自己为什么上一次来会哭成那样。天安门确实很漂亮,尤其是正午的阳光照上去,黄瓦显出一道道光晕,可并没有美到让他流眼泪的程度。画像上的毛主席异常亲切地看着他,伟人痣异常显眼。春天的味道又吹进车窗里,不过混合了很多汽油的味道。
“你从哪儿来”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问。
“看个亲戚。”晓峥觉得所答非所问很有必要。
车里又沉默了,只有这儿堵车那儿堵车的新闻播报,还有点轻音乐。
“又堵了,上三环行吗”司机斜了他一眼。
“怎么近怎么走吧”回答得老练,冲这,司机大哥也不敢绕远。
出租车还是上了三环,很快,就到了那个小胡同的路口,远处就是那个电话亭子。
“大哥,您就给停这儿吧谢谢您”晓峥下了车,要不是司机叫住他,他就忘了付车费。他实在不敢走进那个胡同,尽管没了清晨的太阳,没了长长的影子,可小巷里每一个门洞,每一条屋脊他都记得很清楚。他在心里暗暗说:“我又回来了”
第二天,晓峥又一次来到这个大铁门前。铁门里面已经拥满了人,人们手里的招生简章和报名表刺眼得很。晓峥低着头走了进去,他发现,铁门边的校牌已经换了新的,地上还荡着松树的影子……
  一试通过、二试通过、三试通过。
当他走出这条小巷的时候,是和一群应考的同学笑着走的。柳絮粘了他满身满脸,可他才不在乎只是不敢大声笑,因为旁边又有几个女孩在妈妈的身边哭。

东北的春天太冷太短,转眼到了高考。
东北的7月太长太慢,所有参加高考的学生都在焦急、聚会、野游中等待着得到自己的成绩。晓峥也不例外,和别人上了趟西水细水山,偷偷地在山上的佛像前拜了拜,无非是祈祷考试成功。山并不高,草却长得很好。大家在一片草地上铺开塑料布吃着东西,谈着各自在考试前和考试中的趣事、见闻。可没有一个人说关于考上考不上的话,因为这时谁多说了一句就会引来一片沉默。
7月20日,高考成绩下来了,晓峥考了470分。尽管那所专业院校要分不高,可距晓峥打探的去年的分数还差5分。5分,简单到只要在05秒钟内就可以数完。可两年的时间都耗费了,还是差5分这5分,使一个理想、两年的时间、一家三口的担惊受怕在瞬间化得烟飞云散。
这是晓峥第一次没有任何声音地和父母吃饭。筷子和瓷碗碰撞的清脆声没有了,米饭一粒粒地被送进嘴里。电视没有开,《新闻联播》没有看,只有日光灯带着一条黑边孤独地亮着。
“吃饭吧,别想了”父亲捏着酒盅,声音不大不小。
“晓峥,吃饭吧,别想了”母亲叫了他的名字。
晓峥放下了饭碗,打开了电视。
好久。“爸,我想找工作。”晓峥说话了。
“找吧,随你”父亲的酒一点也没有喝。
“妈,我以后是不是不好找工作了”
“……”
“一个月300块就行……爸,你跟张叔叔说一声……”
晓峥独自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父亲的叹气声,母亲低声喝止的声音,撂筷子的声音。
晓峥第一次感到这个房间里属于一个男孩子的气息。篮球瘪瘪地躺在角落里;羽毛球拍断了一根线,可还能用;墙上的花花绿绿的画报用报纸盖着……这间屋子对他是那样的陌生,尽管他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几年。他默默地坐在床上,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这是考学中第几次哭,哭就哭吧,反正没人知道平常总是说自己多愁善感,不坚强,没毅力。现在随自己怎么说吧,随别人怎么说吧,这时候,他只怕爸爸妈妈伤心。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哪怕流一滴泪,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工作,他真的找了。爸爸给朋友打了电话。
发榜的日子快到了,同学们相互问成绩也渐渐地少了。头几次碰到别人问成绩时,晓峥还装作轻松的样子打打趣。慢慢地,他开始麻木,烦躁,几乎整天关在屋子里听歌:“山河大地总是微尘,何况是尘中的尘。”这盘录音带几乎被他听坏了。他总是在一个日记本上写呀、写呀,人生、事业、家庭、轶事,凡是能够经过眼睛和大脑的东西,他都要写上去。笔记本是新的,朋友送后一直没有舍得用,这一次,不到一个星期就写满了。
有一天,坐在那儿写字的晓峥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往北京打个电话万一今年的分数线比去年低上几分,那么……
有时候,溺水的人碰到一根稻草也会死死抓住,而且从心里感到瞬间的快乐。他匆匆拿起50元钱,跑到街上。
打完北京长途,晓峥还是跑回家的。看着湛蓝天空中的太阳,他知道,上大学有希望了:今年的录取成绩比去年低了将近20分。

第三次上北京,晓峥是和父母一起来的。这次在火车站碰到熟人,一家人不再遮瞒去向和目的——上大学。火车站一站比一站大,上车的大学新生一站比一站多。年纪相仿,有父亲或者母亲或者父母亲陪着、满脸自信和微笑的大多是报到的新生。晓峥看上去很冷静,因为对别人来说接到录取通知书是得到一种巨大的欢乐;而对他来说,接到这张“纸”是结束了一个家庭巨大的悲伤。不能说他已经麻木,只能说他冷静。
学院报名处人堆得满满的。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晓峥知道自己没有做梦,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也不是自己臆想中的写错了。父母带着他报了名。一个中年的老师看着他父亲手里的一沓钱和各种证件,嗔怪晓峥为什么不自己报名:“……大学生了,这点事还不自己料理”
父亲只是傻笑:“没上过大学,替孩子忙活忙活,高兴”
晓峥也在笑,他在替父亲和自己高兴。从办公楼的玻璃窗望出去,宿舍楼上布满了爬山虎,一扇扇窗户隐约其间。窗户里钻出老生各种各样的脑袋,不知道是为了看别人还是为让别人看见自己……

我总想把高考比做什么东西,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东西来比喻。但是,凡经过高考的人大多

(责编:刘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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